第(2/3)页 崔值终于说到正题。 “算了?沈长元送了命,难道我应家就没死人吗?他自己不长眼,非得走那条路,学谁不好学贺岚禅! 南煌道馆的老东西,那天杀了多少应姓子弟?崔秘书,是不是莫司长要退休了,便想把烂摊子撂给我们应家?” 青年到底不蠢,生在大族耳濡目染,知道咂摸话中深意,当即冷笑道: “告诉莫司长,你们捧新武天才,跟衡州武协打擂台,应家出过大力,各种物产,奇珍拿了不少吧。沈长元当年拦了莫震霆的路,我们双方达成共识,才把他送进幽界大绝之地。 南煌道馆的老东西挺着那口气,为的什么?难道他心里不清楚。老东西就等着你家莫司长退休,好亲自索命。他那把年纪了,硬生生熬着不闭眼,恨意多深,可想而知。” 崔值再次沉默,他只是传声筒,不该说的,一个字都不能讲。 应姓青年也清楚这点,他走动几步,站在窗边,眺望外面: “我也不强人所难。你们怕南煌道馆的老东西发疯,我不怕。旧武派不是喜欢找磨刀石么,行,我给他找一堆!生生磨断这口刀!至于莫司长,让他在规则允许之内,帮帮忙。” 崔值颔首,直到离开之前也没出声。 来得快,走得也快。 他抬头看天,铅灰色的阴云横移而来,好似大潮连成一线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 “要不是你姓应,谁他妈搭理你!” 崔值啐了一口,拎着公文包坐进去,驱车驶出小红楼。 …… …… “鱼小姐的营养餐真不错。” 一晃数日过去,秦时彻底走完神关第二限的新生阶段。 受益于矿素和其他资源浇灌,这一次生命力涨幅很大,再次刷新记录。 竟然稳固在四十九点。 秦时进到内视状态,盘踞于脐下三寸的生命种子,周遭萦绕着四十九条肉眼可见的絮状气流。 此乃蓬勃生命力不断喷发,凝为实质的优异表现。 “梁师,我隐隐有种感觉,第五十点生命力,很难突破。” 这天,秦时又来到旧厂街,跟老梁讨论破限。 后者果真是戒酒戒烟,最近都开始嚼口香糖吃小零食止瘾了。 他剥着炒瓜子炒花生,将其堆成两摞,打算待会儿一口气吃掉: “旧纪元武术界,称之为‘瓶颈’。现在嘛,改叫‘临界值’。以前跟你说过嘛,凡躯潜能有上限,不是踏实努力,长久坚持,就能达到一百点生命力。 绝大多数人的上限在二十到四十之间,少部分具备才能,或者足够努力,资源充足的‘优秀人才’,也就是你们所说的‘尖子生’,可以突破五十大关。 巡察部的执法人员,便是如此,五十点生命力,配合几门高级教材,足够用了。” 秦时瞅着那堆剥好的瓜子仁,点点头道: “梁师言之有理。所以我才选择走破限之路,前路无尽,潜能无穷。” 老梁颔首,砸吧着嘴皮子,长篇大论聊这个不喝两口,确实有点乏味。 “你现在就到临界值了。一般会卡个半年到一年左右,反复刺激血肉活性,将其打通,跨过。” 秦时毫不担心,老梁都说了,那是一般情况。 自个儿妥妥的旧武天才,哪能走寻常路。 “梁师,南煌道馆的心血炼意,我差不多快学到手了。通过修身炉,养血造命,确实是很高明的想法。 你这里的神骨同修,啥时候让我见识见识。” 老梁眯起眼睛,他挺早之前就有心带着秦时,过一过骨关大限。 但自家徒弟提前神驻内景,进入二次新生。 “神骨同修,往往需要磨刀石,逼着你一次次升华蜕变。从‘凡骨’到‘圣骨’,如炼铁,如锻钢。我之前一直没想好,该如何实行。” 老梁眼神放空,思索片刻: “不过这方面,老任说他有路子,准备跟巡察部合作,参与那个‘硎剑行动’。” 他正说着,一低头,发现那堆剥好的瓜子仁不翼而飞。 而秦时腮帮子一动一动,大口爽吃,含糊问道: “硎剑行动?具体是啥?我好像听纭姐,还有老谭提起过。” 老梁摇摇头,没责怪徒弟的顽劣,继续剥瓜子道: “简单来讲,就是扫黑除恶。每年一轮,定点清除泰安主城区外的‘禁区’,当做完成业绩。 超凡者的威胁性和影响性,远远超出普通罪犯。可衡州受限于电子封锁,确实存在难以清理的法外之地。” 秦时恍然,协助执法,打击罪犯,确实是旧武派提升自己的好办法。 好比东夏帝国时代,那些江湖游侠儿喜欢打抱不平,或者游历四方,通过不断作死,反复横跳,精进自身的功夫。 “中。” 秦时颔首,表示同意。 他这段时间,沉淀良久,积蓄足够。 正愁逮不着合适的对手,狠狠发泄过分旺盛的饱满精力。 “过两天,你和老任再合计合计。记得把之前领的避弹衣,防刺服穿上。” 老梁比较稳重,叮嘱道。 他上过战场,深知很多时候,面对猛兽强敌,打起精神,反而不会吃亏。 最容易栽跟头的地方,在于弱小的事物,以及未知。 “好嘞。” 秦时又抓了一把老梁剥的瓜子,一颗颗扔进嘴里,继续闲聊几句,旋即起身离开。 …… …… “狗娘养的东西!这要是在海州,老子打断你两条腿,都没人管得了!” 应姓青年终究没忍住,摔了屋内一个烟灰缸。 由于质量过硬并未碎裂,在地毯翻滚几圈,重重磕在墙壁,发出“咚”的声响。 他深吸几口气,逐渐冷静下来,开始翻看崔值送来的纸质资料。 “秦时……姓秦?是不是有什么背景?” 应姓青年皱起眉,秦这个姓,配合贺岚禅传承,以及那桩久远之事,显得太过凑巧。 他继续仔细阅读,结果得知是劳什子旧厂街职工家庭,父母情况很清晰,往上追三代,都属于工农。 “原来是多想了。” 应姓青年松了一口气,正如崔值惧怕他头顶的那个姓一样。 他也惧怕代表着东夏万丈荣光,辉煌如恒星的“秦”字。 “未成年的高中生,因为际遇才拿到贺岚禅的传承,因为天赋出众,被南煌道馆相中,跟衡州有名的林家,陈家,关系不错,走得很近。” 应姓青年合上资料夹,这种货色也不难对付,他见过很多,无非凭着上天赐予的几分资质,进到更上层的视线。 放到东夏帝国时代,那就是侥幸攀了高枝的寒门穷酸。 “生命力四五十点,真要弄的话,我有十几种法子。可惜了,泰安巡察部的陈若复,没跟中心城一条心,不通气。” 应姓青年摩挲着下巴,左思右想,当年阴死南煌道馆的沈长元,他和麒哥是共犯。 后来那个老东西发疯,差点开着神机屠光松谷河畔庄园的所有人。 自己命大,勉强捡回一条命,从此就被禁足在这幢小红楼里,吃穿用度全从外边送来。 这是武协调停的最终结果。 但应姓青年一直记得,那个老东西宛若看死人的冷漠眼神。 令他午夜时分,常常被惊醒,生怕神机撞破楼宇,如索命恶鬼降临眼前。 “老子不信熬不死你,等你一闭眼,老子便回海州花天酒地,享受生活。” 应姓青年骂骂咧咧,随后拨通电话。 他首先联络的,便是衡州秦家。 “阿康,有件事要你做一下,你家不是有远房在泰安么。帮我传个话,如果他愿意帮我应麟一个小忙,我可以给他一个永驻衡州的名额。” 寥寥几句话谈完,应麟挂断再打。 “禾伯,这个月的矿素配额分量,挪出一部分,送到泰安郑家府上,就说他们家儿子郑昀,被我们麒麟集团看上了,准备放到第三序列,只要郑昀能在后续的武道新星培养计划里夺得第一,将得到四大国立的招生机会。” 片刻后,放下话筒。 应麟目光冰冷,注视着那份纸质档案,诚然,他与那个远在当阳东郊的高中少年自是无冤无仇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