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如今,她吃喝穿衣不愁,生命无忧,却生出了比往日还要多的烦恼,果真是闲的吧? 冉佳深深吸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,人活着就好,不是吗? 听着屋里的女人呼吸轻缓而悠长,一个黑影才踏入月光中无声地掀开床帐,褪去衣衫掀开被子挨着她躺下。 虽然已经四月中旬了,可夜晚还带着入骨的寒凉,女人很怕冷,在睡梦中下意识地就冲着热源而去,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满足地蹭蹭,继续熟睡着。 他微敛着眸子,微微环着她,面色沉静得紧,从回来到此刻,匆忙过了个把月,在满是漆黑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里,一切真实而虚渺。期间的感触加起来竟然比余生二十年还多,他迟迟不愿正对自己的心,看清了又如何,除了将她锁在身边令其更加厌恶自己之外,他没有丝毫其他的法子。 孤寂太过可怕,比失明的时候更深入骨髓与灵魂,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他一遍又一遍描绘着日渐浅薄的容颜。 她是他见过许多人为之痴狂的罂粟,一沾上瘾,挣脱不得。 “冉佳,我该拿你怎么办?”他声音轻微叹道。 昨天没怎么哭,可冉佳睁开眼还是感觉到了涩涩的感觉,她强迫自己弯着唇角,望着正在散发温热的朝阳,又望望占据大半个院落恣意伸展枝丫的槐树。她给自己梳了个繁杂却漂亮的飞天髻,带上粉玉头面,又穿上陪嫁里带着的湖蓝绣着碎花广绣立领裙衫,淡扫蛾眉点上朱唇,镜中的人唇角带着盈盈笑意,细碎的光点从眸中散发出来,铺满了窈窕的身姿。 果然,她心情好了大半,挽起袖子去了厨房。 应钥刚晨练完,洗了个冷水澡,头发还湿濡着,站在院子中手里把玩着四阶玄方。听到脚步轻快的声音没有一丝停顿地从自个儿身侧而过,他手里的动作加快,不过三息的时间,手里的玄方恢复成六面同色的模样。 “还在生气?”他往厨房走了几步,感觉到热意便停下步子,声音清冷地道。 “没有,”她轻笑着,当真是俩人什么都没发生的娇软。 应钥不知为何心里的火气蓦然烧起来,他背在身后手里握着的玄方瞬间成了齑粉,被风一吹洋洋洒洒了一地。他咬着牙压抑住那股怒意,淡淡地问:“就那么想去?” “没有,”她熬了浓稠的玉米羹,蒸上杂面馒头,又用晾晒的萝卜干泡发沥水加上酱油和辣椒调味,热气腾腾的水汽在两人中间布下了深深浅浅的雾帘。 “我昨天下午并未去秦侯府,”他双手摩擦着,拂去手心的木屑,“你若想去帮忙也不是不可以,但你得答应我,只能呆在后院里帮忙,不许靠近男客一步!” 冉佳紧握着勺子,她眼圈又在泛红,唇角努力上扬笑着说:“你今天没事吧?要不吃过饭后,让喜来带你去秦侯府跟主子们推了?我们刚结婚,家里有不少事情,一时半会走不开。” “冉佳,你不想去就自个儿去跟夫人说吧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