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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们三位先说！”他说。

    三位舰长轮流说了。没什么新鲜的，都是老生常谈，表决心什么的，舒云鹏听了心中冒火。

    “既然是总结，总该有点实质性的东西吧？怎么都象是在宣誓呢？”等她们说完，舒云鹏急不可耐了：“即使没有办法总结经验得失，至少应该说说自己当时的感受吧？”

    他说着，转向一号舰舰长：“当我们冲向琼斯母舰时，你害怕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怕！”一号舰舰长说：“为地球而战，虽死犹荣！”

    “可我害怕，很害怕！”舒云鹏沉思着说：“我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，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时间流浪汉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！我一直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，却一点头绪也没有……”

    他停顿片刻，又说：“不弄清楚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，我死不瞑目！所以，我很怕死，怕得要命！”

    “我没想过要当英雄，也从来没想过什么为地球而战，”他说着，深深地叹了口气：“甚至……”

    他环视了在场的所有人，说：“我们火力全开，琼斯母舰居然顷刻火灭，迅速脱离战场时，我非常害怕，非常恐惧！我那道全速后退的命令，就是极度害怕的反应----我想逃命！”

    他说着，向一号舰舰长笑了笑：“你知道吗？当我发现琼斯母舰速度太快，我们根本无法逃脱时，我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想向你道歉----是我把你们拖进必死之地的！”

    所有人都沉默着，几乎屏住呼吸在听他讲：“以前地球人与琼斯人战斗的战况，我看过一些战报，虽然不太相信，但毕竟先入为主，觉得琼斯人没啥大不了的。直到那一刻，我才第一次很清醒地认识到，琼斯人太强大了！”

    “所以，我必须承认我害怕了！”他的语气非常沉重：“我之所以下令一号舰停止后退，是因为我知道了三舰齐退，三舰全得玩完！……至于后来的迎面撞击，只不过我想既然必死无疑，不要死得太窝囊，仅此而已！”

    他说完了，很长时间没人开口。他的话，虽然没有明里指责什么，可在场的人都听出其中的涵义。本来可能会开得慷慨激昂的战后总结会，不可避免地蒙上了一层阴影，也使得接下来本来应该庆祝一番的议程草草了事了。

    “祝贺你，舒上尉！”

    从克莱尔开始，所有的舰长都轮流与舒云鹏握手致贺，然后各归各舰。

    “你可真能扫人兴！”舰长们离开后，克莱尔摇头苦笑：“虽然你说的都很对，可必须在这个时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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